实践中,有的纳贿东谈主在收纳贿赂东谈主所送房产后,为追求更大面积的房产,通过将之前所收房产置换给贿赂东谈主条款同样价值更高的房产来谋取犯罪利益,对于此种情形何如准证据定纳贿数额,容易存在不答允志。
笔者碰到这么通盘案例。何某,某县东谈主民政府副县长、公安局局长。2007年驱动,何某屡次专揽职务便利为商东谈主甲打呼唤承揽工程名目。2010年,何某条款甲为其在该县某小区购买房屋A,面积130泛泛米,总价为60万元,甲向确立商支付首付款30万元,余款30万元为何某贷款支付。2013年,何某以房屋A面积较小为由,淡薄让甲在并吞小区为其购买面积更大的房屋B,并用房屋A进行置换。甲答允并全款支付房款、税费等统统154万元,房屋B面积188泛泛米。款项支付后,房屋B交给何某,同期房屋A变更登记至甲名下。经毅然,2013年房屋A托付给甲时,市集价值66万元。何某共为该房屋支付利息9万元、维修基金1.5万元、税费2.5万元、装修费6万元。
本案中,对于何如准证据定何某的纳贿数额,存在两种不同不雅点。第一种不雅点以为,何某两次纳贿活动天然时隔三年,但何某通过两次纳贿实践所收甲的财物仅为房屋B,房屋A最终为甲扫数,故可合并经营纳贿数额,甲于2013年为购买房屋B支付购房款154万元;扣除何某为房屋A支付的贷款、利息、税费等各项款项共计49万元,因此,何某的纳贿数额应当为甲支付的房屋B购房款154万元减去何某为房屋A支付的49万元,即105万元。第二种不雅点以为,何某分两次经受甲的贿赂,第一次纳贿数额是2010年甲支付的房屋A购房款首付30万元;第二次纳贿数额是2013年甲支付的房屋B购房款154万元减去2013年房屋A的市集价值66万元,即88万元。故何某纳贿的数额为两次纳贿数额之和,即118万元。笔者答允第二种不雅点,分析如下。
凭证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限定,国度职责主谈主员专揽职务上的便利,索要他东谈主财物的,粗略犯罪经受他东谈主财物,为他东谈主谋取利益的,是纳贿罪。“两高”《对于办理败北贿赂刑事案件适用法律几许问题的解说》第十五条限定,对屡次纳贿未经解决的,累计经营纳贿数额。本案中,何某专揽权利为甲谋取犯罪利益,经受其财物后,其纳贿活动即已既遂;过了一段时辰后,何某基于新的犯意,条款甲将其此前经受的财物置换为价值更高的财物,则组成新的纳贿活动。从何某践诺纳贿罪的犯罪形态来看,何某的两次纳贿活动均具有寂寞的犯罪挑升,且在因果关联上不具备攀扯性,故应付其两次纳贿的金额区分经营后再相加,经营出其实践纳贿的数额。本案中,对于纳贿东谈主购买房产,贿赂东谈主代为支付款项的,在认定纳贿数额时,贿赂东谈主代为支付的款项数额即为纳贿数额;纳贿东谈主径直收纳贿赂东谈主所送房产,并非固定数额的财富,纳贿数额应按经受房产时的市集价赐与认定。
同期,凭证“两高”《对于办理纳贿刑事案件适用法律几许问题的观点》限定,“国度职责主谈主员专揽职务上的便利为托福东谈主谋取利益,以下列走动体式经受托福东谈主财物的,以纳贿论处……纳贿数额按照走动时当地市集价钱与实践支付价钱的差额经营。”本案中,2013年,何某将我方名下的房屋A与甲出资154万元购买的房屋B进行“产权置换”,应当以置换的时辰为价钱毅然基准日,寄托有权毅然机关对房屋A进行价钱毅然,以毅然价钱为基准经营与房屋B价钱的差价,看成何某本起事实的纳贿数额,即甲支付的房屋B购房款154万元减去房屋A当时的市集价钱66万元,纳贿数额为88万元。
因此,何某于2010年通过甲为其支付房屋A购房首付款30万元的体式,纳贿30万元,2013年何某又通过以房屋A与房屋B进行置换的花式收纳贿赂,纳贿数额为88万元,故何某纳贿的数额为两次纳贿数额之和,即118万元。
第一种不雅点对纳贿数额的认定存在以下问题。一是纳贿东谈主实践上践诺了两次寂寞纳贿活动,但该种经营花式仅对其进行了一次辩白性评价。二是纳贿东谈主为经受的房产支付税费、利息、装修费等是为了振奋其使用需求,如在置换经由中将该部分剔除,显然收缩了纳贿东谈主的累赘。2010年至2013年,何某、甲共计为房屋A支付各项款项79万元,而2013年该房产的市集价为66万元,2010年至2013年间该房产由何某实践占有使用,故该房产在此时刻出现的贬值应为何某的使用资本,不应在何某的纳贿数额中赐与扣减。(刘鑫喆 作家单元:湖南省湘潭市纪委监委)